《沈修魔尊》卡里多斯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卡里多斯小说全文免费试读

时间:2025-09-10 23:35:06

我蹲在菜地拔萝卜。这里的土是黑的,攥一把在手里,又冷又硬,

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。头顶的天永远罩着一层暗沉沉的红雾,看久了,眼睛发酸。

风刮过来,带着硫磺和铁锈混在一起的怪味。我打了个喷嚏,揉了揉发酸的鼻子。

一根歪歪扭扭的小萝卜被我拽了出来,沾满了黑泥巴。“啧,又是个营养不良的。

”我掂了掂,分量轻飘飘的。这破地方的土,能种出东西就不错了,别指望品相。

我把萝卜扔进旁边的破竹筐。筐底已经铺了一层大小不一的歪瓜裂枣。

今天的任务算是勉强完成。直起身,腰背一阵酸痛。我捶了捶后腰,

抬眼望了望远处那座黑黢黢、直**红雾里的巨大山峰。魔宫。我住的地方,

就在魔宫山脚下,这片专门划出来给低等魔仆种菜的地方。几排歪歪斜斜的石头屋子,

就是我这种“炮灰预备役”的宿舍。一阵带着湿气的冷风吹过,我缩了缩脖子。快下雨了,

魔界的雨,浇在身上又冷又黏,还带着点腐蚀性,淋久了皮肤会发痒发红。得赶紧回去。

我拎起那个半满的破筐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。

脚下的黑土地踩上去像踩在浸了水的棉花上,又软又滑溜,还时不时咕嘟冒个泡,

喷出点带着硫磺味的白气。刚推开我那间石头屋吱呀作响的木门,

豆大的、颜色发灰的雨点就砸了下来。我赶紧闪身进去,反手关上门,

把那股子湿冷腥气隔绝在外。屋子里很暗,只有墙角一盏用劣质魔晶石点着的小灯,

发出幽幽的绿光。光线勉强能照出屋子中央一张粗糙的石板床,一个瘸腿的木凳子,

还有一个充当桌子的破木墩子。我把破筐往墙角一扔,萝卜咕噜噜滚出来几个。我也懒得管,

一**坐在冰冷的石板床上,长长地、无声地叹了口气。累。身体累,心更累。谁能想到呢?

我,一个二十一世纪勤勤恳恳打工人,加完班回家路上被个闯红灯的外卖电动车撞飞,

再睁眼,就穿进了这本叫《逆天魔尊》的男频修仙文里。更倒霉的是,

我没穿成什么女主女配,连个有名字的路人甲都不是。我穿成了魔尊沈修脚底下,

那成千上万、可能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之一。原书里关于我这个角色的全部描写,

加起来估计也就一句话:“魔尊沈修心情不虞,随手碾死了一个在菜地劳作的杂役。

”死得无声无息,连个水花都没有。想到这儿,我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。刚穿来那会儿,

我差点吓疯。整天缩在石头屋里瑟瑟发抖,生怕下一秒魔尊大人一个不爽,

隔着几百里地把我当蚂蚁摁死。直到我脑子里那个自称“炮灰自救系统”的东西冒出来。

【叮!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!炮灰自救系统激活!

】【新手任务:在魔尊沈修路过菜地时,成功引起他的注意(非负面)。时限:三天。

失败惩罚:魔气侵蚀,全身溃烂而死。】冰冷的电子音,直接给我判了缓刑。引起魔尊注意?

还要非负面?这跟老虎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?我当时就想撂挑子。可系统没给我选择。

倒计时在我脑子里滴答滴答响,像催命符。没办法,硬着头皮上吧。我花了一天时间观察。

沈修那个煞神,确实偶尔会从魔宫下来,沿着一条固定的、离菜地不算太远的小路走。

速度不快不慢,目不斜视,周围百米之内连个活物都不敢靠近。引起注意…送死肯定不行。

拍马屁?估计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。送东西?我穷得就剩这筐歪萝卜了。最后,

我盯上了菜地边上那几棵半死不活的、开着小紫花的魔界植物。那花据说有点安神的作用,

魔界的低等魔仆偶尔会采来泡水喝。死马当活马医吧。那天,我掐着点,

抱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,里面装着刚采下来的、蔫了吧唧的小紫花,里面胡乱倒了些热水,

假装在喝。沈修的身影远远出现在小路尽头。他穿着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,身量极高,

肩宽腿长。隔得远,看不清脸,但那股子生人勿近、万物皆蝼蚁的冰冷气场,

隔着几百米都冻得我骨头缝发寒。我心跳得像擂鼓,手心全是汗。

在他快要走到离我最近的那个点时,我深吸一口气,猛地站起来,端着碗就冲了过去。

“魔…魔尊大人!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腿肚子也在转筋。他脚步没停,

甚至眼角的余光都没扫过来。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像山一样压过来,我膝盖一软,

差点当场跪下。不行!溃烂而死太惨了!我几乎是闭着眼,用尽全身力气,

把那个破碗往前一递,声音拔高,带着哭腔:“您…您辛苦了!喝…喝碗花茶润润喉吧!

”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时间也好像停止了。我能感觉到他停了下来,

就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。冰冷的、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,终于落在了我身上。那一刻,

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预想中的“碾死”并没有发生。他既没说话,也没动。

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像在看一块石头,或者一株草。我端着碗的手抖得厉害,

碗里那点浑浊的水晃荡着,洒出来不少,烫得我手指发红。我死死咬着牙,才没让碗掉下去。

脑子里系统的倒计时滴滴滴响得越来越急。就在我快要撑不住,

觉得下一秒就要被那无形的压力压垮时,他终于有了动作。

一只骨节分明、异常苍白的手伸了过来。没有接我的碗,而是用两根手指,

极其随意地拈起碗里那朵蔫头耷脑的小紫花。他低头,看了看那朵花,

又抬眼看了看我惨白如鬼的脸。然后,他什么也没说。手指一松,

那朵可怜的小紫花飘落在地上。他收回目光,抬脚,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。

那股恐怖的威压消失了。【叮!新手任务完成!奖励:生存点数+1,体质略微增强。

】【新任务发布:连续七天,在魔尊固定路径旁,进行“合理”的日常劳作。不得中断。

】冰冷的提示音在我脑子里响起。我浑身脱力,一**坐倒在冰冷的黑泥地里,

手里那个破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摔成了几瓣。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。他没杀我。

还…算完成了任务?这魔尊的心思,比魔界的天气还难琢磨。接下来的日子,

我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。每天掐着点,在沈修路过的那条小路附近,不是拔萝卜,

就是锄草,或者浇水。离得不近不远,动作尽量自然。他每次路过,步伐、速度、表情,

都一模一样。冰冷,漠然,视万物如无物。我大气不敢出,埋头苦干,

假装自己只是一块会动的背景板。【叮!日常任务七连击完成!奖励:生存点数+7,

获得“初级隐匿”技能(效果存疑)。】【新任务:为魔尊沈修送一次亲手**的“点心”。

地点:魔宫外围执事殿。时限:一天。失败惩罚:心魔噬魂,神智错乱。】点心?

我看着墙角那筐歪瓜裂枣的萝卜,还有瓦罐里那点糙得硌牙的黑面粉,眼前发黑。

魔宫外围的执事殿,是处理魔宫杂务的地方。比起魔宫核心区域,这里稍微有点“人”气,

但也只是稍微。我抱着一个用干净(相对而言)粗布包着的包裹,

勉强)、切成块(大小不一)、用仅存的一点糖(从牙缝里省下来的)腌渍了一下的萝卜块。

美其名曰:蜜渍魔心萝卜。我站在执事殿冰冷高大的石门外,腿肚子又开始抽筋。

门口两个穿着黑甲的魔卫,眼珠子像两团跳动的鬼火,

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。“何事?”左边的魔卫声音嘶哑,像砂纸摩擦石头。

“我…我来给魔尊大人送…送点心。”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叫,

把怀里那个寒酸的包裹往前递了递。两个魔卫的目光落在我那个粗布包裹上,又落回我脸上。

那眼神,明明白白写着:你怕不是个傻子?空气凝固了几秒。右边的魔卫似乎嗤笑了一声,

极其轻微。他朝殿内扬了扬下巴,动作带着一种“赶紧滚进去送死”的不耐烦。我如蒙大赦,

抱着我的“点心”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了进去。执事殿里面很大,光线昏暗,

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和劣质魔晶石混合的味道。

几个穿着灰袍的低等管事在巨大的石案后面忙碌,头也不抬。

空气里只有羽毛笔划过粗糙纸张的沙沙声。

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中年魔人(额头上有个小小的角)皱着眉,

不耐烦地指了个角落:“东西放那儿,登记。”我赶紧小跑过去,

把包裹放在角落里一张积满灰尘的石桌上。旁边已经堆了一些东西,

有散发着微弱灵光的果子,有装在玉盒里的丹药,

甚至还有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、烤得焦香的肉排。对比之下,我的粗布包裹寒酸得像个乞丐。

我拿起旁边一支沾满墨的羽毛笔,在一本厚厚的、油腻腻的册子上找到今天的日期栏,

哆哆嗦嗦写下:杂役沈闪,献蜜渍魔心萝卜一份。写完,放下笔,我头也不敢回,

转身就想溜。“站住。”一个冰冷平直的声音,不大,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,

瞬间捆住了我的脚。我僵在原地,血液都好像冻住了。这个声音……是沈修!

他不是应该在魔宫深处吗?怎么会出现在外围的执事殿?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,

我慢慢地、极其艰难地转过身。沈修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张堆满“贡品”的石桌旁。

他依旧是那身玄衣,身形挺拔,在一片灰暗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扎眼,也格外危险。

他正垂着眼,看着石桌上那个格格不入的粗布包裹。执事殿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
那几个灰袍管事把头埋得更低,恨不得缩进石案底下。空气沉重得能滴出水。

沈修伸出那根苍白修长的手指,慢条斯理地挑开了粗布包裹的一个角。里面,

几块白惨惨、大小不一、裹着可怜兮兮糖霜的萝卜块露了出来。他捻起一块,在指尖转了转。

糖霜簌簌往下掉。整个大殿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。

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快要爆炸的轰鸣。完了完了完了!他肯定觉得我在侮辱他!

这下死定了!心魔噬魂神智错乱……系统我恨你!我绝望地闭上眼睛,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
“味道尚可。”四个字,平平淡淡,没有任何起伏。我猛地睁开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沈修已经放下了那块萝卜。他甚至没尝一口!他就那么看了几眼,就……味道尚可?他抬眼,

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终于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,

一种……我完全看不懂的、近乎探究的意味。“沈闪。”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登记的名字,

声音依旧冰冷,“你做的?”我喉咙发干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他又看了我几秒。那目光像是冰冷的探针,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彻。然后,

他什么也没再说,转身,玄色的袍角划过冰冷的石地,

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魔宫深处的幽暗甬道里。直到那股冻彻骨髓的威压彻底消失,

我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,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到地上,浑身瘫软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【叮!任务完成!奖励:生存点数+10,“初级隐匿”技能效果提升(存在感略微降低)。

】系统的提示音响起,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沈修他……到底什么意思?从那以后,

我的“任务”开始变得越发离谱和刁钻。【任务:在魔尊沈修巡视魔宫外墙时,

“恰好”出现在他视线可及的花圃附近,为魔界荆棘兰(一种带刺的、开黑花的植物)浇水。

】【任务:在魔宫藏书阁外围清扫时,

“不慎”遗落一张写着“今日天气甚好”的纸条(字迹需工整)。

】【任务:于魔界特有的“赤月夜”,在魔尊寝殿(外围)回廊的特定位置,

放置一枚用月光草编的……蚂蚱(需造型别致)。】我像个提线木偶,被系统操控着,

在沈修周围刷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存在感。每一次都胆战心惊,

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。而沈修的反应,一次比一次诡异。

他看到我给带刺的荆棘兰浇水,没说话,只是脚步停了一瞬,

目光在那片黑沉沉的花上停留了几秒。他看到我“遗落”的纸条,是执事殿那个小头目魔人,

用一种极其古怪、混合着敬畏和同情的眼神还给我的。纸条被叠得整整齐齐。

至于那只月光草编的丑蚂蚱……我第二天战战兢兢去回廊查看时,发现它不见了。

原地只留下一点被踩碎的草屑。他没捏死我,没把我丢进万魔窟,甚至连一句斥责都没有。

这种沉默,比任何酷刑都让我煎熬。他是不是在憋大招?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小虫子,

碾死都嫌脏手?这种“特殊待遇”不可能不引起注意。首先发现异常的,

是管我们这片菜地的魔仆管事,一个叫老疤的魔人。他脸上有道狰狞的旧伤疤,脾气火爆,

平时对我们这些杂役非打即骂。这天,我刚从魔宫外围清扫回来,

就被老疤堵在了石头屋门口。“沈闪!”他粗声粗气地吼着,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,

“你小子最近很能蹦跶啊?天天往魔宫那边钻!怎么?攀上高枝儿了?

瞧不上老子这菜园子了?”他一把揪住我洗得发白的衣领,力气大得吓人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

“没…没有,疤爷……”我挣扎着,脸憋得通红,“我就是…就是去帮忙清扫……”“放屁!

”老疤恶狠狠地打断我,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,“老子都听说了!你给魔尊大人送吃的?

还跑去藏书阁跟前晃悠?就凭你?一个最低等的杂役?你也配!”他猛地把我往地上一掼。

我重重摔在冰冷的黑泥地上,手肘磕在一块石头上,钻心地疼。“说!

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?还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想往上爬?”老疤抬脚就朝我踹过来。

我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抱住头。预期的疼痛没有落下。老疤的脚停在半空,

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,然后被一种极致的恐惧取代。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

脸色由红转青,再转成死灰,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。一股熟悉的、冰冷刺骨的威压,

如同实质的寒冰,瞬间笼罩了这片小小的菜地。我艰难地抬起头。

沈修不知何时出现在几步开外,负手而立。他依旧面无表情,

玄色的衣袍在魔界微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他甚至没看老疤,那双深潭般的眼睛,

正落在我身上,确切地说,是落在我摔破的手肘上,那里渗出了点血丝。

老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黑泥,抖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,

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响。“滚。”沈修薄唇微启,只吐出一个字。老疤如蒙大赦,

连滚带爬,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菜地,速度快得像后面有鬼在追。冰冷的威压并未散去。

我僵在地上,不敢动,甚至不敢呼吸。手肘的疼痛此刻都感觉不到了,

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。他怎么会来这里?

这种杂役待的地方……沈修的目光终于从我手肘移开,重新落回我脸上。那眼神,

带着一种审视,还有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复杂。像是在看一件极其费解的东西。

他什么也没说。看了我大概有十几秒,那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然后,他转身,

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,消失在菜地边缘弥漫的红雾里。威压消失了。我瘫在冰冷的泥地上,

后背全是冷汗,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。他救了我?不对,

他只是让老疤滚了……他到底想干什么?老疤事件后,我在杂役堆里的日子,变得更加诡异。

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,但那种无形的排斥和畏惧,像一层厚厚的冰壳,把我隔绝在外。

他们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畏惧、不解,还有深深的忌惮。仿佛我身上带着某种致命的瘟疫,

或者……是魔尊大人标记过的某种特殊“物品”。

连平时一起拔萝卜的、胆子最小的那个小魔女阿箐,现在看到我也绕着走。

【任务:于魔尊沈修在观星**处时,

“恰巧”为其送上一壶清心凝露(材料:月光草露水三滴,魔泉水一壶)。】观星台?

那是魔宫深处极高的地方,据说沈修偶尔会在那里俯瞰整个魔域。清心凝露?

还月光草露水三滴?我上哪儿去弄月光草?那玩意儿只在魔宫深处的花苑才有!

我差点把牙咬碎。这破系统,是真想玩死我。为了小命,硬着头皮也得干。

我花光了攒下的所有生存点数,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小瓶劣质的“隐匿药水”,

据说能让我在魔宫守卫的感知里变得像块石头。

又贿赂了(用我仅剩的几块还算完整的萝卜)一个负责给花苑送肥料的杂役,

让他帮我偷偷摘几片月光草叶子。月光草叶子是弄到了,蔫了吧唧的。

我小心翼翼挤出几滴浑浊的汁液,混进一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、冰凉刺骨的魔泉水里。

这玩意儿能清心凝神?别毒死魔尊我就谢天谢地了。靠着那瓶效果存疑的隐匿药水,

我像个幽灵一样,心惊胆战地溜进了魔宫深处。守卫森严,到处都是巡逻的黑甲魔卫,

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。好几次,冰冷的视线扫过我的藏身处,我吓得心脏骤停,

以为自己暴露了。终于,七拐八绕,我摸到了观星台下方。

那是一座孤悬在巨大断崖上的黑色石台,只有一条狭窄陡峭的石阶通往上方。

夜风呼啸着穿过石缝,发出呜呜的鬼哭声。我抱着那个装着“清心凝露”的破陶壶,

手心全是冷汗,一步一步,艰难地往上爬。石阶冰冷湿滑,好几次差点摔下去。

好不容易爬到顶部,视野豁然开朗。整个魔域荒凉死寂的大地在脚下铺开,暗红的天空低垂,

几颗惨绿色的星辰点缀其间。夜风猛烈,吹得我几乎站不稳。沈修果然在。他背对着我,

站在石台边缘,玄色的衣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。身姿挺拔孤绝,

像一柄插在天地间的黑色利剑,散发着无边的寂寥和冰冷。我屏住呼吸,大气不敢出,

把破陶壶轻轻放在离他几米远的石台上。任务只说“送”,没说要亲手交给他。放下就跑!

我蹑手蹑脚,刚退后一步。“站住。”又是那两个字,冰冷,清晰,穿透呼啸的风声。

我瞬间僵成冰雕。沈修缓缓转过身。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,但那双眼眸,

却比天上的魔星还要幽冷锐利,直直地刺向我。“又是你。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

我低着头,盯着自己破旧的鞋尖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“是…是我,

魔尊大人……送…送水……”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。他迈步走了过来,

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台上格外清晰。停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。

他没有看地上的水壶,目光落在我身上。那视线如有实质,带着沉甸甸的压力。“沈闪。

”他念着我的名字,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,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来了!

终于问了!我头皮发麻。【系统警告:宿主行为逻辑需符合“倾慕魔尊”设定!

不得暴露系统及求生目的!否则将遭受“神魂撕裂”惩罚!

】冰冷的电子音像一把刀悬在头顶。倾慕?我倾慕个鬼!我只想活命!我脑子一片空白,

恐惧和系统的威胁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把我逼疯。我猛地抬起头,

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几乎是脱口而出,

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绝望和破罐破摔的颤抖:“我…我就是想对您好!不行吗?!

”声音在风里飘,带着哭腔,听起来委屈又倔强。话一出口,我自己都懵了。完了,

这下彻底完了。这么拙劣的谎言,他怎么可能信?神魂撕裂……沈修沉默了。他看着我,

眼神极其复杂。像是在审视我话里的真假,又像是在透过我,看着别的什么。

那目光里有探究,有不解,似乎还有一丝……极其微弱的、转瞬即逝的波动?过了很久,

久到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动手把我从这观星台上扔下去。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平缓,

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:“本座知道了。”知道了?知道什么了?他没再看我,

也没再看那壶水,转身重新面向魔域那死寂的荒原。夜风吹起他玄色的发丝,背影孤绝。

“下去吧。”我如蒙大赦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观星台。直到跑回我那间冰冷的石头屋,

反锁上门,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,我才感觉到心脏重新开始跳动,

全身的血液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。他没杀我。他说“知道了”。他到底知道什么了?!

日子在提心吊胆和匪夷所思的任务中一天天过去。沈修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麻烦,

也没有再“碰巧”出现在我狼狈的时候。但魔宫里关于我的流言却越传越离谱。“听说了吗?

那个叫沈闪的杂役,给魔尊下了蛊!”“什么蛊?我看是用了邪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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