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城区的“红裙舞厅”藏在一条更窄的巷子里，门头挂着褪色的霓虹灯，“红”字的最后一笔闪烁不定，像一滴悬而未落的血。沈雨站在巷口，看着玻璃门内晃动的人影和暧昧的红光，将解剖刀藏进黑色风衣的袖口，这是她的职业习惯，刀刃贴着皮肤，带来一丝冰凉的安全感。
她换了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，刻意让左手腕的疤痕露在外面，这是她的“通行证”，也是试探媚姐的诱饵。
推开门，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酒精和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相拥扭动，几乎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，像是一群在血水里挣扎的鬼魅。
吧台后，一个穿火红色高开叉旗袍的女人正低头调着酒，旗袍的领口开得很低，露出精致的锁骨，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，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，脚踝上戴着一串银色的细链，链坠是一把微型的刀，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新来的？”
女人抬起头，嘴角挂着妩媚的笑，眼角的泪痣让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，正是媚姐。
她的目光落在沈雨的手腕上，停留了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，随即又被笑容掩盖，“妹妹这疤痕真别致，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的？”
沈雨在吧台前坐下，声音尽量平静：“听说这里招**，我想来试试。”
“哦？”媚姐调了一杯深红色的鸡尾酒，推到沈雨面前，杯口沾着一片玫瑰花瓣，“妹妹看着不像吃这碗饭的，倒像是……查案子的？”
沈雨的心猛地一紧，表面却不动声色：“姐姐说笑了，我只是需要钱。”
她端起酒杯，指尖故意碰到媚姐的手，对方的手很凉，指甲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，像刚沾过血。
媚姐轻笑一声，凑近沈雨，吐气如兰，香水味中隐约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腥气，和屠宰巷现场的血腥味惊人地相似。
“妹妹知道‘红裙屠夫’的传说吗？”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沈雨手腕的疤痕，力道很轻，却像毒蛇的信子，“他最喜欢穿红裙的女人，尤其是…像妹妹这样，带着‘印记’的。”
沈雨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酒杯，杯壁的冰凉让她保持清醒：“姐姐也相信那些鬼故事？”
“是不是鬼故事，今晚就知道了。”媚姐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条崭新的红色连衣裙，裙子的料子和白玲穿的那条一模一样，“今晚是农历十五，午夜时分，穿这条裙子去屠宰巷，就能见到他了。”她将裙子放在吧台上，眼神变得诡异，“妹妹敢去吗？”
沈雨看着那条红裙，像看着一条裹尸布。五年前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，她和两个同伴也曾穿着类似的红裙，在别人的怂恿下走进屠宰巷，然后……就是无尽的黑暗和剧痛。
“姐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沈雨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因为我知道你是谁。”媚姐的笑容突然变得冰冷，像面具碎裂后的狰狞，“沈雨，五年前屠宰巷的唯一幸存者，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？屠夫一直在找你，找那个偷走他‘信物’的叛徒。”
她的话像一把尖刀，刺穿了沈雨最后的伪装。沈雨猛地站起身，手摸向袖口的解剖刀，却被媚姐按住了手腕。媚姐的力气很大，指尖死死掐住她疤痕的位置，疼痛让沈雨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别紧张，妹妹。”媚姐松开手，将红裙塞进沈雨怀里，“我不是来杀你的，我是来帮你的。想知道五年前你的同伴为什么会死吗？想知道屠夫为什么偏偏放过你吗？”她凑近沈雨耳边，声音低得像耳语，“今晚午夜，穿这条裙子来屠宰巷，我告诉你真相。”
沈雨接过红裙，指尖触到裙子的内衬，感觉里面缝着什么东西。她没有当场拆开，只是紧紧攥着裙子，转身快步离开舞厅，身后传来媚姐暧昧的笑声：“妹妹可要准时来啊，屠夫最喜欢迟到的祭品了。”
走出舞厅，巷口的冷风让沈雨清醒了几分。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，将红裙内衬拆开，里面缝着一张纸条，上面用暗红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：“五年前，是你把她们推给屠夫的。”
沈雨如遭雷击，纸条飘落在地，被风吹走。她的脑海中炸开一片血色：暴雨夜，屠宰巷，她的两个同伴惊恐地看着她，而她的手，正将她们推向那个戴斗笠的身影。不，不是这样的！她想反驳，却发现自己记不起当时的细节，只剩下无尽的愧疚和恐惧。
口袋里的铜铃碎片突然发烫，沈雨将碎片拿出，发现它正在微微震动，与远处屠宰巷的方向产生共鸣。她知道，媚姐说的是真是假，今晚午夜，屠宰巷会给她答案。
她握紧红裙，转身走向公寓，左手腕的疤痕再次传来刺痛，这一次，她清晰地感觉到，那道疤痕像是一个眼睛，正在注视着她，注视着她走向那个五年前没能逃离的深渊。而那条红裙，像一张请柬，一张通往地狱的请柬。
沈雨陈风未删减阅读 极地小狼小说全文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
